两次提名诺贝尔,为一女人成了“疯子”,这个中国大才子太悲情
日期:
2022-05-11
浏览次数:
13
来源:《今日头条》2022年5月10日
很少有人知道,
诺贝尔文学奖,
曾两次提名一个中国人。
而这个中国人,
他是这世间最悲情的大才子,
因爱,他曾声名鹊起,
因爱,落得半生悲凉,
为了一个女人,他成了“疯子”。
他,就是沈从文。
在沈从文86年的人生岁月中,
爱这个字,
占据了他生命的四分之三。
那个他深爱的女子,
带给他无尽欢喜,
也带给他无尽悲苦......
生命的最初,
出生在一个贫民家庭的沈从文,
战争的残酷中,
年仅15岁,
就不得不参加湘西靖国联军游击队,
靠微薄军饷来补贴家用。
而没读过几年书的他,
偏生了一颗文艺而多愁的心,
靠着捡来的旧报纸、书籍,
自学成才,专攻写作。
朝不保夕的日子里,
沈从文不断给各个杂志社投稿,
可他没有经过正规教育,
全是“野路子”的写作方式,
“乡土气息”浓郁,
投一次,退一次。
难遇伯乐的沈从文,
身着单衣,
在大雪纷飞的夜哀叹不易,
但仍笔耕不辍。
直到1928年,
终于有人发现了他这颗“明珠”,
这个人叫胡适。
不光请他给杂志社写稿,
还破例请他来大学主讲文学课,
他只有小学文化,
民国那些文豪才子中,
几乎没有他这样低的学历。
而第一堂课上,
沈从文就闹了个大笑话。
站在讲台上,
他竟呆愣了十分钟之久,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等到底下学生都不耐烦了,
才终于张口说话,
语速快到原本一个小时的课,
居然10分钟就讲完了。
最后他磕巴着说了一句:
“人太多,我害怕。”
便落荒而逃.......
同学们哄堂大笑,
他们确实没见过如此胆小的老师,
可其实呢,
沈从文的怯场全因为,
他对台下一位长相婉美的女学生,
一见钟情。
她叫张兆和,
出身安徽富商大家族,
父亲张吉友,有良田万顷,
投资教育事业,
蔡元培是他的座上宾。
而张家有四个女儿,
张元和、张允和、
张兆和、张充和,
每个人的名字中,都有一个“儿”,
这其中饱含张父对她们的希冀,
而长大的张家四姐妹,
个个都是人中翘楚,
不光生的好看,才学更是出众,
叶圣陶先生说:
“九如巷中张家的四个女儿,
谁娶了她们都会幸福一辈子。“
而排名老三的张兆和,
活泼好动,开朗美丽,
文采也十分出众,
被誉为“校花”,
追求者如过江之鲫,
每天情书都多得数不过来,
兆和给他们编了号:
“青蛙一号”“青蛙二号”......
而对她一见钟情的沈从文,
足足排到了“青蛙十三号”。
尽管他和她出身天差地别,
尽管他和她年龄差距十岁,
原本自卑的沈从文,
还是鼓足了勇气,
加入了追求张兆和的队伍。
他以最炙热的情感,
写下了一封封滚烫的情书。
沈从文给张兆和的第一封信,
只有一句话:
“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爱上了你。”
此后四年,
近一千封情书扑向张兆和怀中,
几乎每封都很长,
放到邮局寄送都是要超重的。
也几乎每封情书,
都是高质高产,
毕竟沈从文的情书功底,
是作家中最为深厚的。
“如果我爱你是你的不幸,
你这不幸是同我的生命一样长久的。”
“求你将我放在你心上如印记,
带在你臂上如戳记,
我念诵着雅歌来希望你,我的好人。”
“望到北平高空明蓝的天,
使人只想下跪,
你给我的影响恰如这天空,
距离得那么远,
我日里望着,晚上做梦,
总梦到生着翅膀,向上飞举。
向上飞去,便看到许多星子,
都成为你的眼睛了。”
“莫生我的气,许我在梦里,
用嘴吻你的脚,
我的自卑处,是觉得如一个奴隶,
蹲到地下用嘴接近你的脚,
也近于十分亵渎了你的。”
然而张兆和对他并没有心动,
这些字字深情的话语,
越来越让她无所适从,
甚至到最后她都烦了,
抱着这些情书去找胡适,
请胡适管管沈从文,
没想到胡适翻看了半天,
竟生出了撮合两人的念头,
憋出这么一句话:
“我看他是顽固地爱着你哟。”
而张兆和气急了,
丢下一句“我顽固地不爱他!”
便羞恼地跑了。
胡适
见张兆和如此决绝,
胡适也看的清楚,
她不懂沈从文,只好劝他:
这个女子不能了解你,
更不能了解你的爱,你错用情了……
然而沈从文同张兆和一样顽固,
他已经深陷情中无可自拔,
哪怕后来被调到国立青岛大学,
他仍不断地写信,
不愿媒人介绍任何女子,
只眼巴巴地渴求着,期盼着,
苦苦等待着她的回应。
人们说,
“沈从文为了张兆和,
已经疯魔了。”
到后来思念太苦,
沈从文忍不住直接登上张家门,
去见自己的心上人。
这一去,他的真情实意,
倒先打动了张家姐妹,
他们忍不住劝说张兆和,
沈从文虽然年纪长你几岁,
出身也不好,
但他是有真才实学的,
人品也没有问题,
何况人家坚持追求你这么久,
可见是真心待你。
在张家人的撮合下,
沈从文的情书攻势也越来越猛烈,
最终,张兆和对他敞开了心扉。
苦追五年,这对才子佳人,
终于走到了一起。
1933年,沈从文和张兆和成婚,
婚后,他亲热地叫她“三三”,
将对她炙热的爱,
全部倾注在了自己笔下,
凝聚成一部部深情款款的小说:
《石子船》、《虎雏》、
《月下小景》、《八骏图》......
还有五百余万字的著作文章,
其中一部《边城》,
更直接奠定他的文坛地位。
而他一生中最好的几部作品,
《长河》里的“夭夭”,
还有《三三》中的“三三”,
都是以兆和为原型。
他如痴如醉爱着她,
为她写下最好的情话:
“我走过许多地方的桥,
看过许多次数的云,
喝过许多种类的酒,
却只爱过一个正当好年龄的人。”
这份爱,
凝聚成的作品成就了他,
让他在小说界声名鹊起,
胡适直接说他是:
中国最好的小说家。
沈从文觉得自己很幸福,
哪曾想,这份幸福,
竟向着后半生的悲凉过渡,
她曾是他解不开的心结,
到最后,
竟成了他躲不开的“劫”。
沈从文出身贫民家庭,
自幼饱尝苦难,
骨子里带着自卑感,
却又强烈期望别人的肯定。
他喜欢扎堆在乡民中间,
去寻一些创作灵感。
比如他爱听傩戏,
可出身名门的张兆和,
哪受得了这咿咿呀呀的野调子,
对他这样的喜欢十分不喜。
而沈从文一个教书先生,
薪资微薄,
却喜欢结交朋友仗义疏财,
他不知道,生活除了浪漫,
还有柴米油盐的困扰,
两人为此争吵不断。
再加上张兆和,
一直对沈从文的写作有所微词,
沈从文未曾接受正规语法,
每次看到他作品中那些错处,
张兆和总忍不住指出其中的问题,
还很严厉地说:“你看看这个字,
说了多少次不要写错。”
而沈从文本人,
出了名的好脾气,
张兆和的指责他从不辩解,
就像他自己所说:
“就我性格的必然,
应付任何困难一贯是沉默接受,
既不灰心丧气,也不呻吟哀叹。”
但日子一长,
他开始畏惧张兆和对自己的批评,
也不敢拿自己的作品给她看。
矛盾重重之下,
他们的婚姻逐渐有了裂缝。
到后来争吵愈演愈烈,
一辈子不曾发过一次脾气的沈从文,
忍不住第一次爆发了,
他问张兆和:
“你到底是爱我这个人,
还是爱我写的那些信?”
争吵最激烈的时候,
张兆和带着孩子离开了沈从文,
回到了娘家。
1949年,日子进入新时代,
然而沈从文和张兆和的感情,
危机却越来越大。
沈从文独自住在外面,
每天他晚上回家,
吃过饭就要带着第二天的饭离开。
再加上那个时候,
人们之间的矛盾也渐渐凸显,
沈从文工作中被孤立起来,
他的作品被批评,人也被批评,
曾尊重他的学生开始批斗他,
说他是“烂脓包,烂透了。”
一夜之间,所有人都离他而去。
在这样的夹缝之中,
沈从文活得很辛苦。
但他仍顽固地忠于自己的内心,
他不愿意就这样认命,
于是人也被不断斗来斗去,筋疲力尽。
哪想到,
在他最需要温暖的时候,
给他压上最后一根稻草的,
竟是他最爱的妻子。
当时,因为妻子的长期不理解,
也因为受尽折磨和屈辱,
沈从文一时想不开自杀,
被救回来后,就送进了精神病院,
他真的“疯”了。
而张兆和紧跟大潮流,
当上了《人民日报》的编辑。
在他住进精神病院后,
张兆和鲜少来探望,
还说他:“你生什么病不好,
偏得生个精神病。”
1969年,沈从文被下放干校,
天天扫女厕所,浇粪,
当张家二姐来探望他,
带来了张兆和的信,
67岁的沈从文拆开信,
哭的像个孩子:
“三三给我的第一封信!”
等到一切终于过去,
沈从文回到家中,
等待他的,竟不是家人的温暖,
更不是妻子的关爱,
而是无休止的冷战和分居。
80岁的沈从文,
不得不一个人孤零零的,
窝在外面的小屋,
陪伴他的,只有书和纸笔。
他写道:“小妈妈,你不用来信,
我可有可无,凡事都这样,
因为明白生命不过如此,
一切和我都已游离。”
步入晚年,愈加凄凉,
冷饭馒头是他的一日三餐,
这种境况之下,
沈从文再次提笔,才思泉涌,
写成学术巨著《中国古代服饰研究》,
这部书,
是中国物质文化史上,
一部惊世之作。
1987年,1988年,
沈从文,
曾两度被提名诺贝尔文学奖。
1988年5月10日,
中国一代大文豪沈从文去世,
临别前,他抓着张兆和的手,
怎么都不肯松开.......
自他去后七年,
张兆和整理他的遗稿,
翻阅那过去的故事,
忍不住悲从中来:
“六十多年过去了,
面对书桌上这几组文字,
我不知道是在梦中,
还是在翻阅别人的故事。
我不理解他,不完全理解他。
后来逐渐有了些理解,
但是,真正懂得他的为人,
懂得他一生承受的重压,
是在整理编选他遗稿的现在……”
此情可待成追忆,
只是当时已惘然,
一切,终究还是太晚了......
不折不从,亦慈亦让,
星斗其文,赤子其人。
一代文豪沈从文,
两次入围诺贝尔奖,
中国最会写情书的男人,
成于爱,毁于爱,
因为爱情走上文学神坛,
亦因一女子,成了“疯魔之人”,
半生幸福的开局,
却是半生悲凉的开始。
2022年5月10日,
沈从文逝世34周年祭日,
缅怀,
为他不可多得的才情,
也为他这份凄美执着的爱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