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大公报》2017年5月28日图文/何雁 一九四五年秋,张元济与孙子张人凤摄于上海上方花园寓所 “睹乔木而思故家,考文献而爱旧邦。”十九世纪末,中国正值内忧外患之际,旧式藏书楼纷纷解体,古籍大量散佚,珍本秘笈流失海外。张元济《印行四部丛刊启》有云:“盖求书之难,国学之微,未有甚于此时者也。”尤为典型的是,一九〇七年,浙江归安陆氏皕宋楼藏书,全数由日本岩崎氏静嘉堂购去。时任商务印书馆编译所长张元济,闻讯陆氏藏书欲售,进京晋谒军机大臣荣庆,请求清廷拨款收购,以为京师图书馆基础,未获允准。商务创办人夏瑞芳设法截购,终因索价过巨而未果。皕宋楼以收藏宋元刊本闻名,堪称海内四大藏书楼之一。陆氏藏书悉数东渡,日人称此为日本一大胜利。张元济深感国运日衰,楹书难守,“每一追思,为之心痛”,感叹“事关国脉,士与有责”,投身抢救古籍,力保民族文化免于沦亡。广搜善本 遍访藏家早在戊戌变法,张元济已有“维新救时之才”声誉。一九〇二年,应总经理夏瑞芳之邀,张元济加入商务印书馆,二人相约“吾辈当以扶助教育为己任”。张元济《涵芬楼烬馀书录序》云:“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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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张凤序一杜维明 张凤女士的《哈佛问学录》是因对一批当代旅美学人“所学所思所感所行的关切”,而加以引介论述的文集。这本文集所采的笔法,既非扣紧文本的学术批评,也不是浮光掠影的品题人物,而是通过和每人进行面对面的沟通,逐字逐句地阅读有关文献,再加上“寻觅根苗”的思索,让心影渐有雏形才勾勒成篇章的。 自从1982年,学历史出身而偏好文学的张凤和夫婿黄绍光博士迁居剑桥一带以来,她即苦心于笔耕开拓人文天地,并借方块汉字建构自淑淑人的文化事业。张凤选择了一批文史哲工作者为书写和评介的对象,与其说是对海内外媒体特别重视政治和企业人物(不必提明星和歌星)的反应,毋宁说是为自己提供了一吐胸中块垒的园地。我们这批乐观其成的学人对象,为她的热忱、敬业和锲而不舍的精神所动,也都感到能和一位有志趣投身人文领域的道友谈天、谈心或通信,不是责任而是欣然的承诺。 多年来因为李欧梵教授,以及现在王德威教授、张凤女士召集主持的哈佛中国文化工作坊,郑培凯教授和我们主持的中国文化研讨会(原《九州学刊》)年会及哈佛儒学研讨会,赵如兰教授和陆惠风教授做东(张凤联络)的剑桥新语,还有张凤创会的北美华文作家协会纽英伦分会及通过大波士顿区中华文化协会安排召集的艺文小集等,哈佛已经成为在英语世界中经常用普通话谈论“国学”(中国学问)的道场。 《哈佛问学录》生动地刻画了协力使哈佛大学成为“人和”胜境的一批求道者的学思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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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明报月刊》2016年8月文/邵燕祥作为诗人的毛泽东“以为自己的作品是美的或最美的”,文学批评也“哇哇”声地附和,其代价顶多是青少年不知诗为何物,好诗为何物、评诗为何物,也不知毛泽东诗词中那些上品到底好在哪里而已。但作为政治家的毛泽东一旦认为自己的主张无一不是正确的……归根到底只有个权力标准“文艺家几乎没有不以为自己的作品是美的”(《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下同,《毛泽东选集》页八二五),这是个普遍性的命题,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在中国,有所谓“文章是自己的好(老婆是人家的好)”;在俄罗斯,普希金难免对自己刚脱稿的作品赞道:“普希金,这个狗娘养的……”,熟悉世界文坛掌故的朋友一定还能讲出许多这样的例子。据说中国人性格比较内向,尽管沾沾自喜,但公开自卖自夸的较少,但是从文学史上看,对于同时代人或朋辈的溢美之辞,站出来谢绝的倒也不多。人们说中国历史上没有文学批评,我不同意;批评是有的,但准确的中肯的批评则往往要索之于后世,也就是同被批评的作家没有血统与门墙瓜葛的批评家们。文学批评是一门科学,科学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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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亚洲周刊》2016年9月11日文/慕容安八十后作家郝景芳凭科幻小说《北京折迭》夺得二零一六年“雨果奖”,创作契机源于作者曾在北京“城乡结合部”中生活,在对二十二世纪北京的想象中,揭开当下贫富差距、阶级固化、教育不公平的悲歌。 被称为“科幻界诺贝尔”的“雨果奖”自一九五三年开始颁发,直到去年才出现了第一张亚洲面孔刘慈欣。没想到短短一年后,八零后的中国天津姑娘郝景芳再次获奖,凭借科幻作品《北京折迭》荣获二零一六年“雨果奖”最佳中短篇小说奖。郝景芳的《北京折迭》创造了一个极端、光怪陆离,但又让人熟悉不过的场景。书里的北京不知年月,大概在二十二世纪,空间被分为三层,不同的人占据着不同的空间。按照不同的比例,他们分配着四十八小时的时间周期。大地如同一张纸片,可以翻转和折迭,纸的一面是第一空间,生活了五百万人口,一派上流景象,人们拥有二十四小时的生存时间。大地翻转,另一面是第二空间和第三空间。第二空间生活的两千五百万人口充满忙碌,但秩序井然,他们拥有十六小时的生存时间。第三空间生活的五千万人每人则只拥有八小时的时间,他们中两千万人是垃圾工,剩下三千万人靠贩卖衣服、食物、燃料和保险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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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亚洲周刊》2016年9月11日文/卫禹兰王宝味是第一个在延安整风运动中被推上祭坛的知识分子,学者魏时煜新着《王宝味:文艺整风与思想改造》,从王宝味的悲剧人生探讨知识分子在中共历史上的位置与命运。今年出版的中国近现代史一类书籍中,《王宝味:文艺整风与思想改造》是非常独特的一本。首先,王宝味本身就有多重意义:他是第一个在延安整风运动中被推上祭坛的知识分子,一个理想主义文人与革命政治短兵相接的象征符号,一个在党史叙述中前后矛盾又语焉不详的疑点人物。王宝味研究仍留有大量空白需要充实。但是相比有其所关注的人物,本书更加独特之处在于其呈现方式,是一种游走于人物传记、图文记录、口述历史、档案发掘等多种形式之间的历史还原。作者魏时煜不仅是一位勤勉的学者,更像一位自觉的艺术创作者。她用数年时间,走访众多当事人、已故任务的亲属,与王宝味研究中的重要学者们对话,查找散落于海内外的各类文献,然后用她受过的叙事学训练,将所有材料编织成一个细密的有机体。材料,而非论述和结论,赋予该书最扎实的质地。庞杂的材料经过作者的分拣与编织,如同随意的原始图片经过强大的影像处理,显现出清晰的视角、丰富的细节,并且在前后时空、左右人物的相互映照中,产生了说不尽、道不明的种种关系,叙事的清晰使读者容易进入,细节与现场感使该书极为可读,多重关系使它具有历史应有的厚度和广度。本书设计了近现代知识分子命运史、文学史与报刊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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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明月》2015年8月文/何静恒 我读到诗意,感觉到“润物细无声”的平和宁静。读下去,我觉得所有的文字都是活的,就像心灵宇宙中的日月星辰,闪耀着柔和明净的光芒。再读下去,我读到了作者的大慈悲心。毫无疑问,这就是宗教精神。读刘再复先生《什么是文学:文学常识二十二讲》,我被这本书深深吸引。我们这一代学中文的人有一个共识:好的作家是不用上中文系的。也就是说,学写作不一定要先学文学理论。有了先入为主的理论,就会把原属个人生动活泼的内容脸谱化、僵硬化,变得一无是处。《什么是文学:文学常识二十二讲》完全颠覆了我的上述看法,这是一本让心灵和想象力飞升的书。 我记起了帕乌斯托夫斯基在他的《金蔷薇》首篇《珍贵的尘土》中的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这样的金蔷薇在世界上不多。”“可是谁家要有它,就一定有福。”与夏米送给苏珊娜的那朵金蔷薇比较,这朵金蔷薇——《什么是文学:文学常识二十二讲》,是送给人类的,作者用心打造这朵金蔷薇送给所有的人。放下概念在《什么是文学》第八讲中有一句话:“我今天把文学的概念还原到最通俗的解释,大家也比较容易掌握。”这句话看起来简单,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文眼。&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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