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涌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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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货币与资本背后:资本主义世界的决定性力量

日期: 2018-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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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金融的神话》

文/江涌、高寅

        货币在人类进入商品交换时代就已经出现,作为一般等价物,最初表现为多种实物形式——石头、贝壳、烟草、金属等等千奇百怪。货币是金融领域出现的最早的一类概念,有了货币,一切金融活动及其衍生品才有了原始基点。在商品经济的世界,虽说货币不是万能,不能代表一切,但是没有货币万万不能,没有货币的人将寸步难行。货币在商品经济中长期始终扮演着主导与权威的角色。

        资本产生于货币之后,常人甚至一些学人,经常混淆货币与资本的关系,或者等量齐观,或者彻底割裂。厘清二者之间的关系是研究货币金融的基础性问题。当今世界,谁掌控了资本越多,谁就可以越多地占有资源,甚至占有他人本身,那些国际垄断资本甚至具有了掌控国际金融市场的能力;谁掌控了货币,谁就可以作为“金融领主”寄生于国家躯壳,在世界经济与国际政治中呼风唤雨,决定国家乃至世界的兴衰。从某个时期开始,在货币与资本背后始终有一群幕后操纵者,正是有了这些操纵者,货币与资本才具有某种人格化,才会在经济社会中兴风作浪,使不计其数个人财富被席卷一空、数量庞大的中小企业亏损破产、众多国家经济金融毁于一旦。货币与资本每每或被赞扬或被诅咒,被赞扬或被诅咒的不只是一般持有者,更有幕后操纵者。

        一、货币与资本的当代新解

        (一)货币:恒久不变的财富象征

        “作为价值尺度并因而以自身或通过代表作为流通手段来执行职能的商品,是货币。” 作为充当固定的一般等价物的商品,古今中外对货币的论述已经非常繁多,不再赘述。这里要强调的是,从原始货币诞生,到货币作为一般概念出现,再到货币被人类社会广泛接受与普遍使用,无论肤色深浅、种姓贵贱、智商高低、知识多寡、政见差异,所有人都可以在特定范围内使用被接受的货币,都可以通过各种合法或者非法的形式获得特定范围认可的货币。“货币经济是一切商品生产所共有的,产品在各种各样的社会生产机体中表现为商品。” 自从人类社会出现商品交换以来,不同形式的货币就已经成为财富代表,似乎从未改变。只不过由于主客观条件的不同,不同的人或者组织所掌握的货币量不同,据此而拥有的力量也有差异。

        当一个人所拥有的货币量超过绝大多数人时,就可以称得上是“巨富”;当一个企业所拥有的货币量超过绝大多数企业时,就可以称得上是“寡头”;当一个国家所拥有的货币量骇人听闻时,可以称之为“超级大国”,不过,信用货币下,也可能是“滞涨弱国”,通货膨胀使之然也。“货币经营者所操作的货币资本的总量,就是商人和产业家的处在流通中的货币资本;货币经营者所完成的各种活动,只是他们作为中介所实现的商人和产业家的活动。” 从某个遥远的时间以来,在世界各个族群体中,若究对货币内涵理解之深刻、拥有货币数量之庞大、货币财富传承之稳定,当犹太人莫属。犹太人在亡国而大流散后,作为欧洲贵族的财富经理人开始,在不断积累货币财富的同时,对货币就有了深刻透彻的理解,十分娴熟地把握货币运行规律。当今世界,犹太人掌握着近乎深不可测的货币力量,假以合适的支点,足以撬动整个世界,令最强大的主权国家震颤。

        (二)资本:新兴崛起的敛财手段

        资本在本质上是能够攫取更多货币财富的工具,广义上有多种分类形式,如不变资本、可变资本,固定资本、流动资本,商业资本、产业资本、金融资本等等。“在资本结构方面,21世纪的资本与18世纪全然不同。这个趋势同样是以英法两国最为典型。简单地说,在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内,农地逐渐被建筑、产业资本以及投资于企业的政府组织的金融资本所取代。” 因金融资本在当代世界具有统摄全局的作用,故选择以金融资本为核心加以阐释。尽管有所谓平均利润率规律的制约,但是金融资本通过杠杆以及衍生工具的运用,对第一二三产业实施全方位渗透,占据“微笑曲线”的顶端,作为超额利润“食物链”的最上层而占有最多份额。甚至通过恶性投机乃至货币金融战,来获得由产业资本和商业资本所创造出来的利润,是越发典型的寄生资本。

        掌握金融资本的大佬们又被称为“资本新贵”,他们无须像昔日的“强盗贵族”那样,辛辛苦苦地通过组织生产、盘剥劳动来获得货币财富,而是只需通过金融投机、政商勾结、政治操纵,在电脑屏幕前敲击键盘,就可以联通全球24小时不间断的金融市场,以钱生钱的方式,获得源源不断的财富。“2011年,欧洲主权债务危机愈演愈烈时,纽约交易员将他们的起床闹铃设定为凌晨两点半——正是法兰克福开市铃声摇响之时。加利福尼亚州的一些投资者甚至彻夜不眠。” 当金融资本逐渐做大做强、羽翼丰满之后,甚至连大国政府与政要都必须给予高度重视与百般呵护。据此,“太大而不能倒”的奇谈怪论居然成了至理名言,甚至成了政府的治理准则。这些对于从亚当·斯密以来一直秉持自由市场主义的资本主义国家来说,无异于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大型金融企业不能倒闭,超级金融寡头不能受到“伤害”,市场竞争机制在这里正常失灵,资本主义活力尽失,如今差不多走到了近乎终结的死胡同。

        二、货币与资本的三大区别

        (一)循环方式不同

        在马克思《资本论》论述中,资本循环被划分为货币资本循环、生产资本循环和商品资本循环三种类型。然而,从货币与资本在人类社会所起到的实质作用出发,货币循环由“商品—等价货币—商品”依次进行,“货币同任何商品一样,只能相对地通过别的商品来表现自己的价值量。它本身的价值是由生产它所需要的劳动时间决定的,并且是通过任何另一个凝结着同样多劳动时间的商品的量表现出来的” 。一定价值商品的售卖只能获得等价值货币,拥有该货币的人群或组织再与需要的等价值商品进行交换,循环本身并没有产生更多的货币,属于货币数量守恒状态。但是,资本循环则以“资本—等价商品—更多资本”进行,一定量资本通过循环可以产生出更多资本,这些更多的资本就称之为利润以及超额利润。

        一定的资本能够获得更多的资本,其实并没有什么魔法可言,本质就在于资本购买了已经蜕变为商品的劳动力,以剥削劳动力的剩余价值来获得表面的价值增长。在现代社会,金融资本循环已经演变成更加高级的形式——“金融资本—更多金融资本”,也就俗说所说的“钱生钱”。在巨额利益的诱惑下,那些辛苦劳作的本分商人逐渐被淘汰出局,而那些没有底线的投机家往往能在市场竞争中脱颖而出,蜕变为贪婪而精明的金融资本家。在现代资本主义社会,处于垄断地位的极少数的金融资本,窃取了世界经济中绝大部分利润。“这类人的财产的积累,可以按极不同于现实积累的方向进行,但是无论如何都证明,他们攫取了现实积累的很大一部分。” 无孔不入的金融资本,通过各种杠杆方式,投入极少就可以凭空获取极大的收入,如此在金融资本家的魔法下,金融资本也就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二)阶级属性不同

        只要作为交换工具的一般等价物不消失,货币作为人类社会的存在就不会消失。从古代到当代、从东半球到西半球,任何人在任何时间以及任何地点都可以使用当时当地公认的货币,既可以用于消费支付,用于缴税,还可以用于储蓄积累。一般意义上,无论是面对饥寒交迫的贫苦者,还是面对富可敌国的资本家,无论是涉及像美国这样不可一世的超级大国,还是关联到许多发展中的贫弱小国,货币都是一个中性概念,不因意识形态而亲疏,不以主观意志为转移,不为高低贵贱所左右。

        资本则不同,带有明显的阶级属性,是商业资本家、产业资本家乃至金融资本家对广大普通民众压迫与奴役的最直接表现。“相对于货币资本家来说,产业资本家是劳动者,不过是作为资本家的劳动者,即作为对他人劳动的剥削者的劳动者。” 普通人、绝大多数中小企业只能沦为资本的“奴隶”,被其使唤与操纵,只有那些占据经济产业链顶端的人群才能够成为资本的“主人”。“银行家把借贷货币资本大量集中在自己手中,以致与产业资本家和商业资本家相对立的,不是单个的贷出者,而是作为所有贷出者的代表的银行家。银行家成了货币资本的总管理人。” 在当代资本主义社会,商业巨贾、石油大王、金融寡头、IT新贵就是这类“主人”。

        (三)使用目的不同

        人们使用货币的目的在于消费,通过消费过程以获得一定的效用,亦即使人们的需求或者欲望能够得到一定的满足。在市场公平竞争前提下,持有货币者通过一定的等价交换,能够从其他居民、企业或者政府那里购买相应的商品或者服务,持币交换者即使用货币者即是通常意义上的消费者。依照西方经济学教科书的解释,当消费者的货币预算线刚好与自身效用曲线相切时,该消费者就获得了最大的效用满足。然而,使用资本的目的与货币完全不同。“资本主义生产的全部性质,是由预付资本价值的增殖决定的,就是说,首先是由生产尽可能多的剩余价值决定的;其次是由资本的生产,即由剩余价值到资本的转化决定的。” 资本在投入过程后的最终成果就在于价值增殖,而不是以消费为目的,最终是为了实现个人财富或组织资本的积累,投入资本者即使用资本者即是通常意义上的资本家。“资本主义生产过程的动机和决定目的,是资本尽可能多地自行增殖,也就是尽可能多地生产剩余价值,因而也就是资本家尽可能多地剥削劳动力。” 

        使用目的不同造成了货币和资本在时间范畴上具有不同的跨度。只要商品经济存在,人类就需要使用货币来交换商品、消费服务,货币将伴随着人类的延续、伴随着商品生产与交换而一如既往地存在下去。资本则不然,就更广阔的一般视野而言,资本随着人类社会的进步演化以及物质财富的极大丰富,必将以新的形式出现或者被新的概念所替代,直至湮没在人类的经济历史长河中。值得注意的是,资本家在当代资本主义社会演化出金融资本家这一新兴类型。“随着物质财富的增长,货币资本家阶级也增长起来;第一,退出营业的资本家即食利者的人数和财富增加了;第二,信用制度更发展了,因此,银行家、货币贷放者、金融家等等的人数也增加了。” 金融资本家对于资本的使用与控制更加强大、更加隐蔽,已经成为资本使用的幕后黑手。“在美国保守派财阀中占据多数的资本家,是信奉新教的欧裔美国人(WASP),犹太人金融业者与他们联手,推动着华尔街的运转,信仰的不同并没有阻碍金钱的交易。” 

        三、当代货币与资本职能的异化

        (一)货币职能的异化

        货币的传统职能包括价值尺度、流通手段、支付手段、贮藏手段和世界货币。这些货币的传统职能在世界银行家尤其是犹太银行家不断发展壮大的商业规模以及遍及全球的金融网络布局中被逐步挖掘。价值尺度、流通手段、贮藏手段是货币产生之日起就天然具备的职能,促进了财富的流通、积累以及传承。“绝对的致富欲”和“价值追逐狂”“是资本家和货币贮藏者所共有的,不过货币贮藏者是发狂的资本家,资本家是理智的货币贮藏者。” 随着商业规模不断扩大与深入而产生赊买赊卖时,支付手段被创造出来。世界货币职能则伴随着西方殖民者在全球拓展市场、掠夺财富过程中为便于统一衡量而催生出来。这些传统职能对区域经济一体化和经济全球化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当今那些国际储备货币在使用过程中所体现的实质几乎都能从这些职能中找到对应归类。

        但是,在货币金融领域近乎无所不能的金融银行家们,在货币市场、资本市场以及金融衍生品市场如此细化与发达的条件下,在主观上追求超额利润动机的驱使下,客观上使得货币职能被进一步发掘。货币新职能中最具典型意义的是控制操纵奴役:即通过货币来对实体经济发展、货币资本市场、广大民众企业机构乃至政府实施操纵控制甚至奴役。货币本质上是商品,传统职能的运用已经将其商品属性发挥到极致,“控制操纵奴役”应是商品异化的延伸。货币从此不再只是货币,而成为金融银行家们攫取各种经济利益、社会利益、政治利益的工具。“更松的金融监管、更多的串通行径、更高的风险追求,这些都是金融之所以成为许多西方经济体——尤其是英美两国——更主要领域的重要原因,也是金融家的收入之所以超过其他几乎所有人的重要原因。” 

        (二)资本为货币让路

        在当代资本主义社会,在资本主义制度一体化之世界,资本家群体即资产阶级毫无疑问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拥有资本就拥有一切。但是,这仅仅是表象而已,资本的实力与势力早就流露出颓势,在越来越多的行业领域已经或正在让路让位给货币。资本作为人类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只是与特定历史阶段相联系,集中于资本主义社会尤其是产业资本相联系,通过掌握庞大的生产资料,资本家似乎很有力量,在市场经济中呼风唤雨,在政治舞台上崭露头角,成为资本主义社会的“主人翁”。但是,金融银行家总是站在背后,笑在最后,资本家在生产中不断积累的巨额财富,最终都转化为货币形态,以积蓄、理财等形式变成了金融银行家的赚钱机器,不断壮大金融银行家的实力与势力,金融银行家成为金融寡头,成为万能的垄断者,不仅通过股份公司垄断了经济事务,还通过基金会及非政府组织垄断了社会事务,更通过钞票控制选票的民主选举垄断了政治事务,即控制操纵奴役民众、企业、机构乃至政府,清晰地注释了“拥有货币的人是最有权力的人”。美国华尔街与主街的关系清晰地演绎了货币与资本的历史变迁。独立于美国政府的美联储的成立与运行,标志着华尔街银行家已经成为美国的万能垄断者,并且借助美国这个“没有帝国之名的帝国”平台,向世界扩张,努力垄断全世界。“那种以所谓国家银行为中心,并且有大的货币贷放者和高利贷者围绕在国家银行周围的信用制度,就是一个巨大的集中,并且它给予这个寄生者阶级一切神话般的权力,使他们不仅能周期地消灭一部分产业资本家,而且能用一种非常危险的方法来干涉现实生产——而这伙匪帮既不懂生产,又同生产没有关系。” 

        金融银行家通过在证券资本市场上对传统企业的股权投资、对中小企业的“风险投资”等,已经直接或者间接控制了传统资本家所主导的实体经济领域。更令人警觉的是,金融银行家在西方多党轮流执政的大选中,通过政治献金、友情捐赠、资助机构等多种形式,左右两边下注,将代表自身利益的代言人推向台前,自己隐身操纵于幕后。多年以来,华尔街一直是那些通过竞选而获取政治权力的美国政客背后的最大金主,通过奖(荣华富贵)惩(抛弃甚至暗杀)的两手,确保台前的代言人始终为幕后的操纵者服务。“美国的金融危机中,总有犹太人会涉入很深,起关键作用。” 2008年次贷危机海啸生成,美国各顶级金融机构行将遭遇灭顶之灾时,一向奉自由资本主义为圭臬的美国当局,迅速抛弃了资本主义所恪守的自由、契约、信用等系列精神,动用国库(纳税人的钱财)为危机的始作俑者即华尔街实施救助。集中代表华尔街利益的美联储更是一马当先,“将金融业的利益置于工人的利益之上,这一政策取向在过去三十年美联储中心任务的重新定义中亦能看出端倪。美联储的职责已经缩小到实现极低的通货膨胀率,而不是奉行能够促进美国劳动力充分就业的政策。” 货币已然远远超出了原有的职能范畴,超越了资本,成为全方位操控经济、社会、政治的“万能垄断者”。

        四、货币与资本职能异化的深远历史影响

        (一)由传统资本主义向金融资本主义转变

        第一次工业革命使机器化大生产成为工业主流形式;第二次工业革命是以电力作为工业社会的驱动力而开启电气时代;第三次工业革命则将人类带入了信息化、网络化、核能化、智能化以及电子化时代。三次工业革命使得资本主义工商业兴旺发达,但也直接造成并不断加剧资本主义的生产社会化与生产资料私人占有——这一不可调和的基本矛盾,表现在消费上就是生产无限扩大与大众购买力相对缩小的矛盾。毫无疑问,矛盾的持续以及周期性激化是传统资本主义最突出的表现。“吃穿好一些,待遇高一些,特有财产多一些,不会消除奴隶的从属关系和对他们的剥削,同样,也不会消除雇佣工人的从属关系和对他们的剥削。由于资本积累而提高的劳动价格,实际上不过表明,雇佣工人为自己铸造的金锁链已经够长够重,容许把它略微放松一点。” 

        当货币与资本的职能发生异化之后,传统资本主义就向金融资本主义转向。金融资本主义彻底改变生产力与生产方式的布局。“全世界流通的货币有5400亿美元,而账簿上的流通数额竟高达300万亿美元。然而,人们为维持生产生活所需仅是其1/40,其余的39份空空如也的美元数字,扰乱了本应宁静安稳的世界。” 金融业原本是生长在实体经济之上,为实体经济服务。然而当今时代,这种本末关系被严重颠倒,实际情形是,只有金融领域首先发生变革,才能带动工业革命向前发展,没有货币资本的惠顾青睐,实体经济就成了无源之水,工业革命也就成了镜花水月。同时,资本主义社会固有的阶级矛盾,即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的矛盾,在发达资本主义国家逐渐演化为金融资本家与普通大众之间的矛盾,即1%与99%的对立。2011年在美国发生的“占领华尔街”运动,并由此掀起在发达资本主义世界的“占领运动”,就是这一矛盾的最直接的表现。

        (二)由经营实体经济向操控实体经济转变

        从16世纪开始,在接近四五百年的时间跨度中,以农业、手工业、工业和部分商业为主体的实体经济占据了经济社会发展的主流形态。工业资本家和商业资本家是这数百年的市场大潮的弄潮儿。但是,从20世纪开始,在信息技术革命浪潮的击打下,日益发达的金融网络将整个世界日益地联通起来,信息化与金融化并驾齐驱。金融成了实体经济发展的晴雨表。纽约、伦敦、巴黎、法兰克福、苏黎世、新加坡、中国香港、东京等国际金融中心展开金融接力,在24小时之内进行不间断的金融交易。经济金融化、金融自由化使得越来越多的国家或地区的内部市场与国际市场日趋融合,形成了蔚为大观的金融全球化。“全世界的资金、物品聚集到美国,进入华尔街、芝加哥期货交易所,道琼斯指数和芝加哥的行市左右着全球经济脉搏。” 在金融自由化、金融产品衍生化的催生下,虚拟经济的泡沫越吹越大,远远超过了全球实体经济总量,而且依旧在不断膨胀。通过投资入股与市场并购,越来越多的产业资本沦为金融资本的附庸;通过金融杠杆以及做多做空等资本市场投机,实体经济中创造的利润越来越多地被虚拟经济所吞噬;通过金融资产的不断膨胀而对实际资产价值的不断稀释,越来越多的社会财富被金融银行家们占据。

        (三)由台前控制经济向幕后控制社会政治转变

        “不论哪个国家的政界,如果收了企业的政治献金,政客们就难以秉持公正,美国政界更是与财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很多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其实,在西方资本主义世界,不仅是活跃于政治舞台的政客是牵线木偶,诸多社会与商业舞台的明星,同样也是这样或那样的牵线木偶。世人尤其是浸染铜臭的现代媒体,倾向嫌贫爱富,总是对各行各业的富商巨贾津津乐道。每年的福布斯富豪排行榜将世界富人的惊人财富公之于世,富豪就像演艺明星一样受到大众的追捧与点评。但是,这只是表象。诸多台前明星般富豪,不过是那些幕后金融银行家(如欧洲的罗斯柴尔德、美国的洛克菲勒)的代理人甚或马仔而已。今天的每一家超级企业,无论是上市还是非上市,很多都与像波兰这样的中等规模国家经济总量大小相当,富可敌国早就不是一种夸张的类比。在那些超级企业大股东名单上,都有一些为绝大多数普通民众所不熟悉的个人姓名以及公司名称。这些超级企业每年赚取的丰厚利润最终都被这些不知名的大股东所占有。“对个体而言,他没有权利从自由贸易和经济一体化中攫取利润而让他人为自己埋单。这是赤裸裸的盗窃。” 实际上,这些不知名的人群或机构才是当今世界经济的主导者,是真正的“闷声发大财”的金主,是资本主义世界的决定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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