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鲁迅研究学会名誉理事、桂林抗战文化研究会特约研究员、著名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专家、鲁迅研究专家、云南大学文学院资深教授蒙树宏先生因病于2019年3月5日不幸逝世,享年91岁。3月19日下午3:00,由云南大学东陆书院和文学院共同举办的“蒙树宏先生追思会”在东陆书院会议室举行。潮州凯普生物化学有限公司创始人、云南大学常务董事、云南大学东陆书院理事长、云南大学文学院杰出校友管乔中先生,东陆书院施惟达教授、文学院殷光熹教授、段炳昌教授、李生森教授、余建忠教授、宋家宏教授、降红燕教授、张志平教授等蒙树宏先生的学生、生前好友、文学院师生出席了追思会参加了此次追思会。【蒙树宏简介】1929年生,广西藤县人。1950年代初先后毕业于清华大学、北京大学中文系。云南大学文学院教授。曾任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会理事、常务理事,中国鲁迅研究学会理事。中国鲁迅研究学会名誉理事和桂林抗战文化研究会特约研究员。著有《鲁迅年谱稿》(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1988年出版)、《鲁迅史实研究》(云南教育出版社1989年出版)、《鲁迅论丛》(云南大学出版社1993年出版)、《云南抗战时期文学史》(云南教育出版社 1998年出版)和《五十四年集》(云南大学出版社2000年出版)、《蒙树宏文集》(六卷,云南大学出版社2016年出版)等。合编著作有《中国现代文学史》(云南教育出版社1981年出版)、《中国现代文学史新编》(云南教育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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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山 二十八年前,我成为蒙树宏先生鲁迅研究的弟子。蒙先生斯文而淡然,见到学生,圆圆的脸永远微笑。洗得发白的蓝布衣,蓝布帽,还有黑布鞋,朴实得不能再朴实。第一堂课,他和我面对面坐在旧木头书桌边,一辈子不会忘记。他安排第一个学年的功课,就是每天到学校图书馆翻阅清末民初至一九四九年以前所有的文学杂志刊物。《新青年》更是重点,每一本每一期都不能漏。有疑惑或有价值的资料尽量摘录。每星期总有半天向蒙老师汇报学习心得,困惑的东西也往往得到解释。 蒙先生说,第一手资料最重要,一定要不厌其烦认真消化。对于某些新史料或新问题发现,反复考证、质疑,要敢于否定自己。若有所得,更要如履薄冰,要有旁证、佐证,才能说服别人,说服自己。 有一次,我偶谈鲁迅与周作人兄弟失和问题,对鲁迅日记中语焉不详处讨教蒙先生。蒙先生罕有地表扬我读得认真,钻得深。他认为,只有当事人清楚的事,旁人和后人不能随意妄加评论。蒙先生说,东北师大的蒋锡金老先生比较有发言权。但无论如何,鲁迅先生与周作人的人品人格,以及他们各自走完的人生道路,鲁学界都有共识。围续这个问题,蒙老师认为鲁迅研究者要注重史识,更应该有史德。做学问的人,要有实事求是之心,而无哗众取宠之意。 蒙先生是广西人,解放前后考取清华大学中文系,毕业后分配至北京大学中文系当研究生。李广田、王瑶老先生都曾给他授课。一九五三年调进云南大学中文系教书,一直至退休,他扎根昆明近六十年。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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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惟达 上月春节期间,因乔中之托,到医院看望蒙树宏先生。走进病房,蒙先生在床安睡,护工见有人进来,轻轻地将他唤醒。看起来,蒙先生气色还很红润,我凑进前询问,但先生口中嗫嚅,说今天天气好,已经认不出人来了。回想起就在半年多前,蒙先生穿着惯常的蓝色中山装,戴一顶红色旅游帽,提着一个旧文件包,行走在校园中的身影。也就在那时,蒙先生还专门问我,现在出版的书中,有没有适合老人年看的大字本?更早些的三年前,蒙先生每天到书院他的工作室去编辑他的文集,从早至晚,与孤灯相伴。那时他八十八岁。 蒙树宏先生是云大中文系教授,半个多世纪以来,一直在中国现代文学的教学和学术研究领域辛勤耕耘,从未懈怠,其坚守精神与累累成果,为后辈学人所感佩。蒙先生待人谦和平易,不管对方身份是什么,称呼常用“同志”,哪怕是自己教过的学生也不例外。蒙先生说话,带有浓厚的南方口音,因为怕人听不懂,总是慢声细语,温文尔雅。对中国现代文学及云南文学界那些过往的历史,蒙先生清清楚楚,烂熟于心,遇到有谁向他请教,热情而坦诚,倾其所知相告。学界称蒙先生“心志淡泊,性情宁静,甘守寂寞,不汲汲于名利,故能沉潜学术,探颐致远;治学严正平实,一丝不苟”。 观蒙先生的一生,历尽沧桑,与国家命运相沉浮。求学治学的道路坎坎坷坷,但始终坚守着一个向学的信念,以书为友,以笔为友,故终成大器。 1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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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庆 谨以此短文,深切怀念蒙树宏老师。 一、任真竭诚,诲人不倦 我是云大中文系本科七九级的学生,当年蒙老师曾给我们班开《鲁迅研究》选修课。遗憾的是由于当时可选的课较多,我没有选此课,因而错失了当面聆听老师教诲的机会。不过由于选课同学绘声绘色的描述,我也曾得闻老师某次上课的一个片断。之前,老师布置选课的同学做期中作业,作业交上去的第二周上课时,老师进入课堂后,将批阅后的作业发还,转身在黑板上写下“知耻而后勇”五个大字。同学们翻开作业,只见段炳昌同学的作业受到老师高度赞扬,批有“贴堂”两个红字,而不少同学的作业则受到老师批评,尤其是有几位同学的作业许多文句下面更是红线连着红线,那是老师对涉嫌抄袭文字的明确指出和严厉指责。那时没有电脑,没有互联网,更没有经由电脑、互联网检索文章书籍的资料库,老师凭着数十年日积月累形成于大脑之中的鲁迅研究“资料库”,将作业中涉嫌抄袭的文字一一指出。这令现场的同学和我们这些事后听闻的同学,无不叹服!“耻”,是老师对抄袭行为的深恶痛绝和毫不留情的批评;“知耻而后勇”,是老师对学生的鼓励、爱护和深深的殷望。这一番训教,同学们永铭在心!我在以后三十多年的教师生涯中,曾许多次地向学生提起当年这一场景,以作为对后来者的警醒和告诫。 1986年我研究生毕业留中文系任教,由于教学和研究的方向不同,我和老师一向较少特别深入的接触。但多年后的两件事,仍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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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直心 各位师长、各位学友: 我因身体原因,不能莅会,特拜托炳昌学长,代我转致对于蒙先生的无尽哀思。 陈平原先生有言:“鲁迅先生的人格魅力,使得许多研究者也都习惯于像他那样肩住黑暗的闸门,放年轻一代到光明的地方去。这也是在中国,鲁迅研究界虽也鱼龙混杂,但总的来说骨头较硬,更讲人格和气节的原因。”而蒙先生恰恰代表了老一辈鲁迅研究者的铮铮风骨与人格。 先生“正统”,但能理解异端;严格,却对年轻学人、新生事物很宽容;平实,却不无孤傲地拒斥着平庸,抵抗着流俗;冷峻,但显然掩饰不住内心的热烈。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如果没有导师蒙先生的身教言传,便没有我的学术成长。他的人格、襟怀既“纵容”了我的大胆探索、挑战,又规范了我的学术道路。尽管我与先生属于思想、性情不无差异的两代人,但在我研究中国现代文学与鲁迅的著述中,却时时渗透着先生的深刻影响。 蒙先生治学长于收集、考据史实。他与熊融等先生齐力开拓了鲁迅学与中国现代文学史料学研究这一学科分支。此贡献有助于鲁迅学与现代文学研究日趋扎实。其代表著《鲁迅年谱稿》极见功力。例如据出版于日本的清廷游学生监督处《官报》所载“支官费生周树人辍学回国川资”的日期等数据,纠正了鲁迅亲撰《自传》、许寿裳《鲁迅先生年谱》以及人文社《鲁迅全集》注释所述鲁迅到浙江两级师范学堂任教时间的错误。书中类似言之凿凿、令人一新耳目的考证,尽现史料学研究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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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雷锋,蒙树宏教授就是雷锋。”这是已故白族作家欧小牧先生二十多年前曾经对我说的。据欧先生讲,他在三四十年代发表的一些作品,有的自己都记不起来了,有的也曾经搜寻过但是没有结果。蒙树宏先生到省图书馆和各个图书馆查找资料的时候,找到了这些作品,不仅为欧先生的作品做了目录索引,而且还自己出钱复印了这些作品,连同目录索引一起送到欧小牧先生家里,当时欧小牧先生已经八十岁左右了,但仍然心情激动,非常感激。欧先生手捧复印资料说:这些作品是蒙树宏教授从垃圾焚烧场帮我抢救回来的。令欧先生感佩不已的是,欧先生和蒙先生素昧生平,从来没有打过交道,但蒙先生却无私地帮助了欧先生。蒙先生给人的印象主要是,不苟言笑,平淡安静,不喜交往,但他的这种无私相助、助人为乐的精神,却使我们感受到了蒙先生内心的热情和待人的温暖。蒙先生对别人的帮助是无条件的,是不要任何回报的,更不是为了获得某种名声和利益。也是在二十多年前,我陪在中央党史研究室工作的一位熟人拜访蒙先生,当时,这位熟人正在担任《楚图南集》的主要编辑工作,要请教蒙先生一些问题。到了东一院蒙先生家里,说明来意后,这位熟人拿出已经收集到的楚图南的文章目录请蒙先生指导,蒙先生戴上眼镜,很认真的浏览一通后,基本肯定了这份目录,但也指出,楚图南还用过一个笔名,发表了一些文章和译著,这份目录没有收入,说着从书架上取出自己收集的一些资料让客人记录篇名、出处等等。这位熟人如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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