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百度-桃烟读史 2023年6月17日
中国的强大被现在的世界所公认,甚至有不少国家抛弃了霸主美国,向中国靠拢,人民币国际化也在渐趋渐行。
而中国能够强大至此的动力,绝对不能够遗漏——改革开放。
80年代的对外开放政策,不仅让中国得到了发展,也让更多的人回到了中国,比如当时掀起的华侨归国潮。
或是抱着建设家乡的愿望,或是抱着超国民待遇的外资准入政策的期待,开放后的一时之间,华人华侨纷纷回到国内。
而在一众归国的华侨当中,有许多对国家有贡献的人都被记录,而原国务院副总理陶铸女儿陶斯亮的回忆小文里,则记录了一个特殊的华侨。
那是她和自己的干爸王鹤寿接待的一位女士,70多岁的她,依旧鲜艳地活着,陶斯亮也在觥筹交错中,得以看到一段落灰的叛党往事被揭开。
红蓝辉映,赤白相斗
1840年以来中国所遭受的混乱与黑暗,让无数的人前赴后继,用各种方式对中国进行营救。
直到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和牺牲之后,大家才意识到,合作才能够把所有的黑暗完全革除。
时间线推到1924年,此时的国共两党深刻认识到,只有合作才能够在军阀的林立中,延续中国的生命,国共开始了第一次合作。
政党的问题,在一个国家里可以不出现,但出现也极为正常。
中国古代朝堂多有党派纷争,观世界诸国如今在大选投票时,也有各党的争夺。
但是党派纷争过于激烈,也会导致国家的发展受到限制。
如果第一次合作时国民党能够以国家为重,而非只盯手中权力,中国或许会发展得更好。
如果第二次合作没有成功,两党继续分裂,红蓝袖标也不会出现在抗日战场上,战争也不会打赢。
但很可惜两次合作,最后的结局都不是非常美好。
成事在人,谋事在天,事情一开始能做成;说明天意如此,那就只剩下人的问题了。
第一次合作中,大革命基本算成功了,但反革命政变的成功,共产党被国民党背叛后的奔逃,也预示着后来十年当中两党的你争我斗,无数消耗。
其间,有人党性坚定宁死不屈,有人思虑后为党潜伏白区,也有人在被捕后,当即调转了方向。
那一位由王鹤寿和陶斯亮接待的女士,便是当时叛党的一员。
1934年6月26日晚上,当时的中共办公处回来了一个人,是刚接头回来的中共上海中央局书记李竹声。
他没有意识到,当他回来的那一刻,他与共产党的关系马上就要发生变化了,连带着办公处里的所有人一起改变了人生方向。
当他刚走到办公处门口时,守候在门口的国民党特务,立即将他与整个办公处的所在工作人员一起逮捕。
而其中一些人被捕后,随即成为叛徒。
比如顺利活到了改革开放时,以爱国华侨身份回国观光的秦曼云。
红心生变,时事难测
秦曼云出身自山东的书香世家,本是大家闺秀的她,在女子中学就读时,已结识了一批女共产党人,并在她们的影响之下投身革命。
她不仅在山东本地加入了许多革命团体,促进了一些女子团体的成立,还努力为革命献出自己的一份热血。
著名的“五卅运动”中,她冲锋在前,带领着女中学生开展各种形式的反帝斗争,还可以进退有度,在党组织需要的时候,当即转入地下活动。
优异的表现,让她获得了出国进修的机会。
当时世界上,学习马克思主义最好的地方,莫过于苏联的莫斯科。
莫斯科的东方大学和中山大学,听说是用来专门培养中国革命干部的最高学府。
秦曼云幸运地来到这里学习,并且结交了不少的朋友。
王鹤寿,也是她在莫斯科读大学时的同学之一。
这样的出身、胆识、阅历,无不印证着她是一位突出的人才,聪明、果敢、有智慧。
但人在生命面前,始终会有畏惧。
古往今来,有智慧、有胆识的人如过江之鲫,但是史册留名的并不多,品质是人能够站立在历史长河里的基石。
秦曼云被捕后,当时便传出她成为叛徒的消息。
而她在1981年与王鹤寿的会面中,对当时的这位中共纪委副主任说了1927年被捕的经历。
表面上,王鹤寿和秦曼云先后被捕入狱,秦曼云被释放后便投奔了国民党。
实际上,秦曼云在重复五十多年前的背叛经历时,极力为自己的叛变行为开脱,还表示为了祖国的统一大业,此时愿意为共产党尽力效劳。
但已经快60年了。
若她真的不得已,那同年被捕入狱的王鹤寿为何能够坚守?
据统计,他曾六次被国民党被捕入狱,受尽严刑拷打,第六次被捕时,仍旧在狱中坚持斗争,直到七七事变后,党中央才终于成功将他营救出狱。
长达13年的白色恐怖斗争中,他始终坚持着自己的党性,是纯粹的共产主义者战士。
时事难测,乱世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一颗向党的心调转了方向,背后不仅仅只是自己信仰的变化。
当时中央红军的兵力和作战计划被破坏,上海其他的重要领导人被捕、几乎瘫痪的上海党组织信息网、被中断的中共与苏联联系,更不用说同时被捕被杀的同志们。
这些人的背叛,让中共在上海的地下党组织一时之间基本被毁,中央机关被迫撤至当时苏区。
既然当时没有坚定,造成了恶果,就不好假借时间掩盖自己的不坚定,冠冕堂皇地说着自己暗地里还无怨无悔的誓言。
人本有劣根,理解但不好原谅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面对着死亡,每一个人都会有自己最本质的选择,而这个选择不一定符合普世价值观。
这就是人的劣根性。
所以,直到今天,那些无惧生死、坚守大义的人们依旧被赞颂着。
秦曼云的行为勉强可以理解,但是从共产党的角度来看,她不会再被接受了,活着的人或许张口可以说“原谅”两个字,死去的人呢?
在莫斯科中共六大会议上,代号是“74号”的她,正当自己的事业巅峰。
她是上海共产国际代表联络处主任,兼上海中央执行局总会计,可谓是重任在身。
可她的叛变,让党的重要资料外流。
同时,她还帮着国民党去对共产党的同志进行劝降。
当时的上海中共中央局书记,是她的爱人——盛忠亮。
盛忠亮被捕后,曾在受审时一言不发,大有愿舍生取义的势头。
毕竟,他可谓是当时中共中央的优秀人才,据说通晓俄、英、法几国语言,外语能力强悍。
但是,盛忠亮真的是如此坚定的一个人吗?
显然并不是。
当初,因他的留学背景与信仰倾向,斯大林与共产国际对他极为支持,让他去指导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
可是,回国之后,他却将中国共产党人置于俄国共产党人的控制之下,从而造成中国革命的严重失败。
这一严重失败也导致了后来十年里中国的持续动乱。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自己妻子的劝说之下,折节叛变,为国民党中央党部社会调查部去效力。
而秦曼云在说服爱人叛变之后,继续出庭指证党内不愿投降的同志,证明他们作为共产党人的身份,仿佛共产党人的身份变成了耻辱。
但这些被捕又不愿投降的同志终止了被捕及叛变的恶性循环,他们的大义凛然与秦曼云等人的投降叛变,泾渭分明。
20世纪30年代时,她可以为了性命叛变,在解放前夕,她逃到台湾后又迁居美国。
这样一个特殊的人,见或不见都是尴尬。
早不回晚不回,正当改革开放时期,国家给出外资超国民待遇时,回来了。
太复杂,也太感慨了。
不见叛徒,但归国建设的华侨见不见呢?
这也是为什么王鹤寿在多年后与她会面时,不愿与她单独见面。
但组织有要求,于是拉上了自己的干女儿陪同。
是大学一起读过书的同学,但不再是历经生死的革命同志了。
归国为何?爱国,或是金银钱
1981年在北京饭店的那一顿饭,令陶斯亮始终印象深刻。
历史中的秦曼云,是知识分子,是共产主义战士,是叛徒。
出现在陶斯亮眼前的秦曼云,是阔绰又新潮的老太太。
靓丽的色彩、时髦的款式、涂抹着浓妆的70岁老人,此番归国后,希望能再见当年一起赴莫斯科读书的大学同学们。
这一次回国,应该也是受到她的丈夫盛忠亮的支持。
两夫妻在叛变之后,虽然为国民党效力,但在抗日战争当中,也奔赴战场建自己作为中国人的一番绵力。
战后,盛忠亮主要负责国民政府的外交工作,后来还出版了《莫斯科中山大学和中国革命》一书,回忆了许多当年自己革命的事件,但并没有对他们当年的变节进行回忆和辩解,也全然不谈自己叛变后的经历和生活。
不过,对祖国的情感一直牵扯着他们。
2000年时,盛忠亮在故乡湖南,专门设立了资助贫困女子完成学业的基金会,先后投入了50万元。
所以,1981年时,秦曼云就真的只是想和同学叙旧吗?
改革开放,是中国在建设社会主义时的一把青云梯,当它被递出来之后,中国的崛起拭目以待,谁不想借此登上一步?
更不用说改革开放初期,放宽和改进了对于华侨的政策之后,越来越多的海外华人看到了祖国的机遇。
情感夹杂着利益,双重动力的推动之下,回国建设发展的华侨也越来越多,甚至能够让逃离了台湾,生活在美国的盛忠亮、秦曼云夫妇也跃跃欲试,不顾自己当年背叛的种种行为,厚着脸皮回国叙旧。
甚至听说,在86年回国探亲的时候,秦曼云还参观了关向应的故居。
关向应是秦曼云的第一任丈夫,他也是中国革命第一代的著名领袖。
当年革命的人被国民党特务逮捕是常有的事情,他就曾在上海被捕,而关向应从党的行政到军事都多有参与,身份重要,情况危急。
好在他并没有被吓破胆子,一直坚持与敌人斗智斗勇,直到被陈赓营救。
从此他开始领军征战南北数十年,秦曼云也由于自己的工作无人接替,于是与他分别,两人就此分开。
两任丈夫,一任坚贞,一任叛逃。
命运在一开始好像便有了预示,她和关向应走不到一起,但是她和盛忠亮又能够长久。
延安的秋风一直都这样吹着,十年、百年、千年。
人做过的事情会被历史的风雨拂洗,也总留下痕迹,更不用说做这件事的人,他们的内心如何。
愧疚?无悔?只有他们自知。
结语
陶斯亮之所以对那一次会面进行了记录,是秦曼云与王鹤寿的个人形象对比太过鲜明,让人难忘。
深究往事后,还更显自己干爸的气节,怎能不记?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对比无尽的宇宙,人类实在太过渺小,单独的个体,有时甚至连历史的尘埃也够不上。
便有人也感慨,生存意义到底是什么?
好好生活,是对幸福的坚守;好好工作,是对国家、社会的付出;好好学习,是对自己的负责。
每个人都在做不同的事情,只希望每一个人都不要愧对自己。
风会按时到来,从海边、从山上,吹到熟悉的地方。
它可能也在说,意义就是,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参考文献:
《“二十八个半布尔什维克”与一对叛徒》
《我与干爸爸王鹤寿》
《我的三叔王鹤寿》
《王鹤寿二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