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转载《侨报周末》2014年5月25日

图1

图2

越战是二战以后美国参战人数最多、影响最重大的战争。这场战争也给越南留下巨大的创伤。这张女童在炮火中裸奔的照片曾引起巨大轰动。环球网

　　越南绝非大国，但它却分别与如今世界上最强大的两个国家美国和中国都发生过一场战争。

　　实用主义与民族主义并立，正是当下越南国家性格中最显著的特征。这个国家的民众在使用中国造的手机时，也同样喝着美国产的可口可乐。

　　如今，面对日益复杂的亚太局势，越南想在美中两个大国之间搞平衡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生活在这两个国家的夹缝之中。

　　1、被遗忘的越战

　　年轻人们似乎不那么计较，甚至不知道这段历史。他们拿着可口可乐，穿着夸张的棒球服和耐克鞋，朝上岸的美国兵吹口哨和招手，还送上鲜花。

　　从广西边境友谊关出发，穿过苍苍莽莽的越北丛林、战争年代血流成河的扣马山岭和蜿蜒绵长的奇穷河，即可通过各种交通工具便捷舒适地抵达越北门户谅山。这是一座年轻的城市，1979年中越边境战争的炮火曾把这里夷为平地。

　　广州《南方周末》报道，越南老兵黎德雄已经59岁了，现在是一名摩托车司机。他参加过上世纪越南最大的两场战争——美越战争和中越战争，两块弹片留在了他体内，一下雨左腿就抖个不停。

　　“历史从来都是为政治服务。”他以缓慢的口吻说，“我只能相信我的国家。”

　　现在，黎德雄的家庭以新的方式与昔日对手继续产生联系——儿子在一家美资公司，女儿则在中国南宁留学。像很多普通的越南家庭，黎德雄一家分享了国际经济交往所带来的利益。现在，他还和一个做边境运输的中国人成了朋友，经常一起下象棋和抽手卷烟，他们可以毫不忌讳地谈论战争，而且都不强求对方同意自己的观点。 “放下仇恨，但不意味着可以失去戒心。”迎着奇穷河呼啸的大风，黎德雄说，“历史给过我们教训。”

　　越南位于中南半岛东部，是一个南北纵向狭长型国家，由于扼守从太平洋到印度洋的战略通道，历史上多次成为大国争夺的对象。除了影响最为深远的中国，越南在19世纪被法国统治，二战中被日本占领，接着，美国人又来了。军事强权带来文化殖民，同时刺激了民族性。

　　实用主义与民族主义并立，正是当下越南国家性格中最显著的特征。一方面，它有助于在大国的夹缝中保持柔性，另一方面则暗藏扩张的欲望。1978年入侵柬埔寨和蚕食南海海域都是其具体体现。“实质都是增加战略纵深。”一位军事学者说，“越南的国土很窄，让她充满危机感。”

　　当老兵黎德雄疾驰在边境线上时，往南700多公里外的岘港渔民张水永正试图平复复杂的心情——他看见仙沙港的美国军舰上升起了星条旗。1965年2月，3500名美军在这里登陆，越战开始。在被美军燃烧弹夺去两名亲人后，他拿起了反抗的步枪。

　　但年轻人们似乎不那么计较，甚至不知道这段历史。他们拿着可口可乐，穿着夸张的棒球服和耐克鞋，朝上岸的美国兵吹口哨和招手，还送上鲜花。离他们不太远的橙剂救助中心里，一百多名畸形儿童正在忍受与生俱来的痛苦，他们是越战期间美军化学武器的产物。

　　“历史的旧债需要解决。”张水永说，“但不应该是我现在看到的方式。”

　　2、远华亲美的考量

　　滚滚美元让越南淡化战争记忆，与宿敌握手言和，结成新的同盟。

　　2011年7月15日，美越联合军演，像释放一枚信号弹，试探着已经发生微妙倾斜的中美越三方关系。“越南想在大国之间搞平衡。”国防大学战略教研部主任朱成虎少将说。

　　2012年6月，时任美国国防部长帕内塔考察了越南金兰湾的前美军基地，从而成为自越战结束后首位访问金兰湾的美国防长。他还会见了越南总理阮晋勇，探讨了两国的军事合作前景。

　　当时就有港媒分析，美国重返亚洲后不断加强围堵中国举措，除纠集多国不断在亚太进行大规模实战演习、意在扼守中国海上战略要道外，又将主意打上美军旧日在菲越泰等亚太国家的多个军用基地，欲在南海对中国构筑海空立体庞大包围网。

　　据《华盛顿邮报》披露，美军正不断加强重返亚洲的战略部署，唯受国防经费紧张的影响，无力在亚太兴建新基地，故将目光瞄准数十年前相继撤离的东南亚各个基地。

　　在越南发生反华暴力事件后，白宫发言人再次指责中国设钻井平台是“挑衅行为”，“损害了该地区的稳定”。在南海问题上，白宫开始赤裸裸地拉起了偏架。

　　北京《环球时报》对此指出，美国宣布“重返亚太”之后，西太平洋的几个热点逐渐升温，世界都看到这二者的联系，只不过越南、菲律宾等对这种联系做了配合。它们误判了在安全上依仗美国的好处，以为华盛顿真的可以帮它们实现在南海的领土野心。

　　越南对美国的示好有军事方面的原因，也有经济上的考虑。与最大贸易逆差国中国相反，美国则一直是越南最大的贸易顺差国，2009年达84亿美元。这意味着美国是一台巨型输钞机。

　　滚滚美元让越南淡化战争记忆，与宿敌握手言和，结成新的同盟。而美式生活在越南年轻人中不但不被仇视，而且越发向往。在河内西湖旁的酒吧街，入夜后霓虹绚烂，姑娘衣着性感，迈着暧昧的舞步，以结识西方人为荣。

　　而越南的知识界也在为新的外交思维提供理论支持，学者们认为：越战只是意识形态之争，但中国人却为了领土和利益。

　　“远华亲美”，这正是现实中中越关系上一层难言的色彩。

　　3、无牌可打的窘况

　　越南的外向型加工业几乎完全依附在以中国为核心的东亚产业链中，这意味着在贸易上根本没有什么牌可与中国周旋。

　　“美国的‘亚太再平衡’战略是将东亚问题同实现美国利益进行‘再平衡’，不惜为此以牺牲南海、东海的稳定为代价。当下越南随美国的南海政策狂舞，撞中国的底线，它在接近把自己打造成南海动荡的风暴眼。局势这样发展下去，一定会最终突破河内的实际承受力。”北京《环球时报》指出。

　　目前，中国政府已经从越南撤出超过3000名公民，中国交通运输部加派五艘船只也已到越南，加快撤侨进度。分析人士指出，中国迅速撤侨除了保障中方人员人身安全的考虑，也为进一步采取断然措施做好准备。

　　5月19日的香港《信报财经新闻》发表文章指出，中越双方目前仍然在冲突海域进行激烈对峙，这些都是中越军事冲突尖锐化的表现。另有传闻指出，中国在中越边境升级戒备，外界就此认为这显示中越谈判破裂，两国外交冲突升温，中越战争一触即发。

　　对于这种猜测，一些中越关系专家表示，双方将会找到缓和紧张的途径。

　　巴尔的摩马里兰洛约拉大学教授丹尼斯麦科尔纳克表示，中方对领土问题的强硬立场部分是为了满足国内的观众，中国领导人无意与越南开战。他说，“中越有大量相互交织的经济利益。我看不到开战的可能，那对任何人都没有意义。”

　　日本《外交官》杂志网站刊文称，中国不必过于担心反华暴动，因为越南已经无牌可打，真正害怕的应该是越南。

　　上述文章称，越南可能不会想要在对抗中国方面成为美国的盟友，因为它现在还是需要中国的市场和投资来促进本国发展的。

　　2013年越南商品出口的11%以上和进口的约28%都来自于与中国大陆的贸易。并且，越南的外向型加工业几乎完全依附在以中国为核心的东亚产业链中，缺乏从中国进口的原料和设备，对越南经济至关重要的出口业无论如何也支撑不了多久。这意味着越南在贸易上根本没有什么牌可与中国周旋。

　　此外，越南现在还是共产党执政的社会主义国家，这也让美国对其高度存疑。很多在越南的美国人都被怀疑心存某种特殊目的。

　　不管各方如何考量，和平解决争端都是双方的第一选择。

　　据路透社报道，越南副总理Vu Duc Dam22日明确放出信号，希望和平解决中越南海的领土纠纷。

　　面对日益复杂的亚太局势，越南想在美中两个大国之间搞平衡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生活在这两个国家的夹缝之中。

　　图1 2011年，美国三艘军舰访问越南。图为一个越南女孩和美国大兵合影。

　　图2 越南总理阮晋勇和大熊猫合影。香港大公网